鉅大鋰電 | 點擊量:0次 | 2018年07月31日
電池回收將面臨一片藍海?
“看似日落,實則是一個新的黎明。”在邦普集團管理層個人宣傳墻上有這樣一句話,這也是邦普集團副總裁余海軍的座右銘。“更多的是勉勵自己,堅持熬過艱難時刻,同時也是對企業充滿了感情,對行業有一些自己的期待。”余海軍笑著向本報記者解釋到。目前,電池回收行業看似很美好,一片藍海,實際上,整個行業尚面臨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一方面是盈利難,另一方面是要解決技術、政策、環境等多種問題。
近兩年來,我國新能源汽車保有量增長迅速,動力鋰電池的梯次利用、循環回收也隨之成為一個行業必須面對的問題。據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預測,到2020年前后,我國純電動(含插電式)乘用車和混合動力乘用車動力電池累計報廢量將達到12-17萬噸。
廢舊動力電池看似壽命終結,但是通過拆解、提純等循環回收技術,其中的鎳鈷錳等原材料元素則以新的元素形式回流到動力電池行業。舊產品壽命終結,卻也是新產品生產的開始。
國內眾多的電池廠商、整車廠、回收企業均在嘗試布局動力電池梯次利用與循環回收再利用,比如邦普集團、CATL、超威集團、比亞迪、格林美等。
余海軍同時兼任汽車循環事業部總經理,他也是邦普定向循環與產品逆向開發技術的提出者,助力實現廢舊電池從哪里來再回哪里去。在邦普11年的職業生涯中,他始終懷揣“助力邦普成為電池及載體定向循環領域受人尊敬的國際企業”的愿景。
目前,邦普集團已經形成了“電池循環”、“汽車循環”和“新材料”三大產業板塊,積極發展廢舊電池及其載體循環的業務架構,年處理廢舊電池總量超過20000噸,年生產鎳鈷錳氫氧化物10000噸,回收規模和資源循環產能已躍居亞洲首位。同時,邦普集團也是動力電池和汽車領域國家標準起草單位,總共主導和參與制定國家標準22項。
112個回收網點
《新能源汽車報》:目前,邦普集團年處理廢舊電池的總量超過20000噸。公司廢舊電池回收網絡是如何建設的?
余海軍:目前,在全國,我們建設有112個回收網點。我們與類似4S店的汽保服務公司、動力電池廠商等進行合作,共同建設電池回收服務站,這些站點的功能就是服務于周邊若干個汽車品牌,共享動力電池報廢的物理環節,經過專業的物理預處理之后再中轉到邦普的長沙基地,間接降低成本。
但是這些網點目前并不具備拆解的作業功能。后期我們將對這些服務站進行整合規劃并優化物理定位,部分站點將具備獨立的深度物理功能,為區域性各品牌車企提供最便捷和經濟的回收服務。
《新能源汽車報》:對動力電池進行梯次利用,是否也意味著電池回收責任的梯次轉移,最終將由誰來承擔回收處理的擔子?
余海軍:對動力電池進行梯次利用,實際上是延長了電池材料資源化循環回收利用的時間。比如,在現有行業狀態下,原本預計5年達到報廢期的動力電池,可能會推遲到8年才報廢。
這批動力電池最終是要報廢的,要有一個回收處理的出口。但是這里面有一個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
一旦這些電池流向尚不成熟的二級利用市場,比如一些回收手工作坊和山寨拼裝群體,可能會遭遇暴力拆解和非安全組裝等,從而引發道路安全和環境污染等問題。最重要的是這些已經改變原有形態和信息的動力電池搖身一變之后,將由誰來承擔其再次回收的責任?這就需要國家建立可追溯、可回收利用的機制和保障措施。
《新能源汽車報》:作為國內動力電池和汽車行業國家標準的主要起草單位之一,企業應該更多地承擔哪些社會責任?
余海軍:起草動力電池行業的許多標準,主要是基于我們與眾多汽車企業和電池企業開展了合作,從回收過程中我們積累了大量的新能源汽車和動力電池廠家的電池報廢信息,擁有對其樣品的數據分析,掌握了不同廠家的動力電池在拆解、回收過程當中存在的安全、環保、回收率等影響因子的科學計算方法。比如,哪些物質可以做到無害化,哪些可以做到資源化等。
我們依據對這些基礎數據的研究分析,從逆向角度形成了國家標準的初稿,然后與同行、科研院所、車企、電池企業以及相關政府機構分享,通過進一步評議、討論,形成整個行業可以共信、共用的統一標準,因此國標委給了我們這樣一個牽頭組織的機會。
當然,從這個角度來看,正是因為我們服務了眾多的汽車企業和電池企業,間接地承擔了這些企業生產者責任延伸的廢舊電池回收的社會責任,一定程度上也為政府解決了電池無人處理帶來的道路交通安全和環保等問題。此外,和其他企業一樣,我們要把企業發展壯大,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繳納更多的稅收,創造更多的經濟效益,帶來更高的環保價值和意義。
回收率98.6%
《新能源汽車報》:目前,公司廢舊鋰離子動力電池中的鎳鈷錳等元素的回收率達到多少?
余海軍:2013年,由我們主導,為廣東省起草了《廢舊小型二次電池回收處置要求》,當時提出的標準是,廢舊鋰離子動力電池中的鎳鈷錳等元素的回收率應不低于處置廢電池中這些元素各自總量的95%,其他金屬元素不低于90%。
依照我們現在的回收技術水平,回收率已經超過98.5%。此外,我們也攻克了電池中正極片、負極片中銅鋁分離難的行業共性關鍵技術,解決了銅鋁回收率低與鋁溶解高能耗的問題,主元素綜合回收率又提高了0.5個百分點,包括鋰在內的一些偏離元素的回收率,我們也做到了業內較高水平,換句話說,就算磷酸鐵鋰,未來只要有足夠的規模,我們也有信心做到資源化。
《新能源汽車報》:在汽車及動力電池循環回收利用方面,公司最新的研究狀況如何?
余海軍:目前,我們的重心主要放在物理技術的開發,包括從整車當中拆卸電池包的技術,同時也在做相應的國家標準,比如在《報廢汽車拆解技術規范》中加入了新能源汽車的動力電池包拆卸技術和關鍵條件等,這也是我們團隊最近在研究的東西。
對于高壓動力電池系統化的拆解,我們目前技術研發已經到了第三代裝備階段,其中全自動線體和集成裝備的開發目前已經取得重大突破,預計2017年可以完成試車。
“莫看出身”
《新能源汽車報》:與從礦石中提取原材料生產的動力電池產品相比,如何解決由回收材料生產的動力電池產品所面臨的消費者質疑,比如產品品質和安全顧慮?
余海軍:因為是從廢電池、廢料中提取再生產的電池原材料,這些動力電池產品的性能優異性容易遭到質疑,這既是一個誤區也屬于很正常的現象。因為人們通常會認為來自自然的就是最好的,循環利用的就是低劣的。但是單從電池循環這個領域來說,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考量:
第一,莫問原材料出處,最終產品的各個指標值保持一致,或者性能更好,直接決定了消費者的接受程度和選擇意向。消費者需要客觀地進行看待和選擇。
第二,我們必須看到電池廢料和礦石原料的區別。
礦石材料的加工需要經過選礦、萃取、除雜、冶煉等一系列復雜的生產過程,進而才能生產出我們需要的電池原材料。而廢舊電池的前處理和后端濕法冶煉過程同樣嚴格,特別是在多級萃取和合成階段,無論礦源性原料還是廢電池,其內部元素都有一個從無到有的基體生成過程,這種在離子狀態下的基體制備是一個物質全新生長的過程,因此這和從礦石中提取元素沒有本質區別。要說區別也主要是在預處理方面存在工藝上的差別,但到了化學就是殊途同歸。
再者,鋰電池本身已經過純化過程,經過電化學反應之后,它內部的成分并沒有改變。區別在于,回收過程要通過先進技術將其中的電解液、粘結劑、隔膜紙、外殼銅鋁等元素得到高效分離,使得正極材料以最純的狀態進入到化學階段。這也是它的產品比礦石產品品質好的一個重要原因。而礦石的雜質含量高,除雜的成本和難度也比較高。
奔向新黎明
《新能源汽車報》:你對2017年動力電池回收市場有怎樣的預判?
余海軍:2017年,動力電池回收市場可能會比去年好一些。這主要是基于對動力電池廠家的產銷量和主機廠新車型開發的速度以及新車型上市的節奏,它的量和速度決定了在此過程當中,動力電池在售前、售后報廢的可能。今年,總的回收量會比去年多,但是增加的規模也不會特別大。
《新能源汽車報》:針對2017年及未來的動力電池回收市場,公司會有怎樣的戰略調整?
余海軍:未來,我們將會在國內一些主要的城市和地區再做布局,通過產業區域戰略規劃來集約化、低成本回收處理動力電池,為汽車企業和電池企業提供足不出戶的上門服務。
今年投資建設的五期項目工廠在后端化學和材料領域可以支撐企業做到10萬噸的回收處理規模,因此前段布局全國回收體系和技術儲備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新能源汽車報》:你認為動力電池行業如何才能做好原材料循環利用的閉環?
余海軍:動力電池回收看似藍海,但目前還處于寒冬。目前,回收企業不宜遍地開花,應該有一個相對較高的環保技術標準來約束行業準入,讓有限的資源在技術先進的企業內得到最合理的循環利用。
此外,鈷鎳錳鋰等資源,如果這些原材料不能再回流到新能源汽車這個產業鏈,幫助電池企業解決原料再供應問題,新能源汽車產業可持續發展將遇到問題。
邦普發明并擁有定向循環這個專利,同時我們也推崇這種商業模式,并希望構建產業戰略同盟,我們希望聯手電池企業,汽車企業,共同為這個產業可持續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資源和能源,形成真正的定向循環。同時也希望國家正在推行的的大國品牌戰略,能夠給予市場的發展,通過政府引導和扶持,通過市場凈化,通過企業自身努力,孵化培育幾家具備國際競爭力的汽車企業、電池企業、材料企業、回收處理企業,促進我國的新能源產業實現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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